正面圖案中花木蘭做男性化的浮雕處理,臉部豐滿圓潤,不怒自威,笑而不露,微帶“安能辨我是雄雌”的竊喜。由于古裝戲表現(xiàn)歷史人物多采用明代服裝為依據(jù)的戲劇化服飾,故圖案上乃是戲劇化的服裝。花木蘭一領頭絨簪纓的范陽帽,英雄巾上綰英雄結,英姿颯爽,洗盡鉛華素姿不施粉黛;雙手負陰抱陽,抱拳揖禮如山,領令而行。作揖的手形雕刻襯托纖纖玉手,呈現(xiàn)一種冷峻獨特的優(yōu)雅美感,其優(yōu)美的輪廓愈發(fā)醒目,既柔美婉約,又充滿力量。肩袢和鎧甲都做了藝術化的處理,揚棄了“山”字紋甲片的紋飾花紋,飾以簡約的回字紋等裝飾性紋路;獵獵迎風的戰(zhàn)旗,戰(zhàn)車的輪轂和戰(zhàn)塵滾滾的煙云,在在提醒著觀者眼前是兩軍廝殺纏斗的場景;大大的篆刻“豫”字,既是戲里又是戲外,帶有設計者強烈的自我主觀意識和刻意的主題美化,把我們從歷史的氛圍帶回到身邊的戲劇。
“最愛鉛華薄薄妝,更兼衣著又鵝黃”背圖表現(xiàn)的是花木蘭還我女兒裝后的無邊喜悅。易容還回女兒身,一身釵裙的木蘭正薄施粉黛,巧理云鬢;卸掉的箭囊、兜鍪、戰(zhàn)甲、佩劍置放在幾案前,作為一個女子和作為一個軍人身上想得到的“七零八碎”都“裝進”了圖案成為構圖的元素之一;槅門、條案、桌幾、香爐上的花紋均滿工雕刻,紋飾極盡繁復;裙身裙擺上飾以梅花朵朵,窗前案幾上的盆景花卉和果香四溢的果盤與花窗外的園景相映成輝,讓人幾疑此景此情畫里畫外?背景空間“誰說女子不如男”七個花體篆字橫貫錯落,字里行間巾幗須眉,奇志若鐵,豪氣薄云天!
“留連戲蝶時時舞,自在嬌鶯恰恰啼”。我們的視線透過花窗來到室外,花團錦簇的枝椏被流連忘返的黃鸝壓得亂顫,它們圍繞著花枝翩翩起舞,活潑自在的神態(tài),映射出房屋主人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由衷快樂,明麗紛繁的畫面充滿了動感,給人輕松愉悅的感覺。正背圖案一為易釵而弁,巾幗不讓須眉,一為易弁而釵小兒女依依情長,兩相對比強烈,加深了對故事情節(jié)發(fā)展過程中的人物思想意識的動態(tài)描寫,加強了觀者對人物性格的印象,最大限度地提升了銅章的藝術表現(xiàn)力,在莊重與靈動、茂密與疏朗的節(jié)奏中,彰顯出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的氣息和能量。